阿瑜OuO

臺灣。
極端冷cp廚/配角控/鑽a邊緣萬年蹲。
〖歡迎同好搭訕〗

鑽石王牌 片→哲/哲純 《櫻的記憶》 (中)

—知道為什麼兩個人一起跳舞的時候要牽著對方的手嗎?

 

「一、二、三,一、二、三……」澤村一邊數拍子一邊猛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踩著腳步,深怕一個不小心踏上了克里斯前輩的腳就糟糕了。

「澤村!爛死了!!」一旁的倉持手裡拿著運動飲料嘲笑道。

「跳舞就是要看著對方的眼睛跳啊!你這樣害克里斯前輩很尷尬啊!」御幸也跟著倉持幸災樂禍,克里斯只是牽著澤村在又一個旋轉之後對他們倆苦笑了一下。

「吵…吵死了!你們自己又跳得多好了啊?!…」澤村雖然生氣,但又擔心自己一個不注意又會跳錯,乾脆不再去理那兩個沒口德的前輩。

「澤村…,放輕鬆點…。」克里斯笑了笑握握掌心理澤村的手,「你的手出了很多汗呢,我來幫你數拍子,你就看著我、跟著我,放鬆地跳就好了。」

「啊啊!是…是的!前輩!!」澤村連忙抬起頭,克里斯也就著節奏開始數拍子,澤村跟著克里斯的腳步前進、後退,向左旋轉之後拉開距離,最後再轉進前輩懷裡。

「克里斯同學果然有一套呢…。」貴子和其他經理還有一些球員們在一旁幫忙縫製當天要用的服裝,看到澤村在克里斯的帶領下跳得越來越有模有樣,忍不住讚嘆道。

「有什麼事情是瀧川前輩不擅長的嗎…?」春乃平日裡在澤村的影響下不知不覺也把克里斯「神人化」了…。

「不對吧,現在克里斯看起來很害羞啊!?…」丹波正在想辦法把線頭穿進細細的針裡,他答應過克里斯不會和任何人說,其實他為了和澤村跳舞,一個人練習了很久。

「不過要說配合得最好的,果然還是那兩個人吧…?」楠木用拇指比了比後方不遠處的前任隊長與副隊長。

「啊啊我果然還是好想辦摔角大會啊!!」伊佐敷一邊和結城跳著舞一邊向他抱怨。

「純,你就別再想了。」結城摟著伊佐敷轉了一圈,「跳舞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啊,而且、純你不是跳得很好嗎?」

「笨蛋那是因為舞伴是你吧?!」伊佐敷一下子紅透了臉,結城還來不及從對方的話中反應過來,伊佐敷就已經把紅透的臉撇向一邊。

「…??…純??…」結城牽著伊佐敷一愣一愣地停下腳步,卻忘了鬆開和他握著的手。

「…那個…,時候,…也和現在一樣,開得很漂亮呢…。」伊佐敷垂下頭,結城看著對方的髮旋,像是可以猜得出來現在伊佐敷兩片臉頰的溫度有多高。

「…什麼?…」

「……櫻…,櫻花……。」

 

撲通撲通,雙手微微顫抖。

因為害羞而顯得有點乾澀的、純的聲音。

 

 

櫻花又再一次地盛開。

 

「糟糕了啊我這次期中考數學又沒過了!要是期末又考差就鐵定要參加補考了啊啊啊!」一天的練習時間結束,坂井一邊使用整土耙整理著球場,一邊和身旁的隊友們抱怨。

「我也只是剛好低空飛過而已啊!也好不到哪去…」門田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將下巴抵在整土耙的尾端。

「不過再怎麼說,接下來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優先忙文化季的事了吧?」克里斯把撿到的棒球放回桶子裡。

「嗚嘎…!」增子表示贊同克里斯的話。今年的主題是話劇演出,大家雖然大多沒有演戲經驗卻也都幹勁十足。

「話說回來,每次考試最危險的不是都是阿純嗎?」丹波看向跟伊佐敷同個班級的亮介,「亮介!阿純這次考得怎麼樣?該不會都沒過吧?」

「…不…,這次他全都考過了。」亮介接下去說,「而且都不是低空飛過,阿純的數學還拿到了八十分…。」

 

去年櫻花開的時候,他們送走了他們第一批的學長。

『…青道就交給你們了啊…。』

學長們這樣說著,接著把自己用了三年的手套交到現在三年級的學長們手中。

… 然而今年要輪到他們從學長們手中接下手套了…,這一次,學長們會…對他們說什麼呢…?

 

「哇啊…,這不是演得還不錯嗎?」小禮和其他三年級的球隊經理們站在舞台下,剛剛看完第一幕的排演,忍不住驚呼道。

「嗚喔喔!真的嗎?!!」其中一位學長手中拿著劇本,興奮地提高了說話的音量。

「連小禮都這樣說了,還有假的嗎!」

「想不到我們想做還是做得到的嘛!!」

「好啊,那麼文化祭當天,就用我們精湛的演技讓總教練感動到哭吧!!!」

「讓教練哭要幹嘛啦?!」

「又不可愛!!」

「哈哈哈哈哈不過確實還滿想看看的!」

 

時間在靜靜地前進著。

 

…不過,就算學長們這樣說,但是總教練……

 

「片岡教練他,是那種會輕易哭出來的人嗎…?」伊佐敷彎下腰撿起販賣機出口處的罐裝果汁,不經意地問道。

「不曉得…。」結城手中抱著幫學長們跑腿的飲料,稍微想了想,「但是,學長們能那麼有幹勁就好了。」

「…說的也是…。」伊佐敷愣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周圍顯得特別沉默。

不久前他們才在大賽上輸給了稻實,那畫面伊佐敷怎樣也忘不了,兩人出局,一、三壘,只要一支長打就能前進甲子園。

「話說回來,…純…,」

「什麼??」

結城和伊佐敷並肩走在宿舍走廊旁的柏油路上,月光把他們倆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這次考試…,你那麼努力地讀書…

全部、都是為了東學長…?」

 

櫻花,含苞待放。

時過境遷之後,結城只記得,當時純的臉,漲得好紅、好紅。

 

 

『羅密歐啊,羅密歐!為什麼你偏偏是羅密歐呢?

你即使不姓蒙太古,仍然是這樣的一個你,

就像我們所稱的玫瑰,要是換了個名字…,它的味道還是一樣芬芳。

羅密歐,拋棄你的名字吧!

我願意用我整個心靈,賠償你這一個身外的空名。』

 

公演最後順利地落幕了。

台下很多觀眾都被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感情感動到哭了,即使這部戲是由一群高中三年都在打棒球的大男孩共同演出的,但據說因為這一點反而更加受到部分女性的歡迎(?)。

回到後台後,很多學長們也都哭了,小禮和太田部長和經理們也都在。飾演茱麗葉的學長哭花了臉上的妝,要其他學長們一起列隊和這幾個月來辛苦幫忙製作服裝和其他幕後工作的學弟們、經理們道謝。

「…純…,」結城看了看伊佐敷,遞給他一張衛生紙,「…把眼淚擦一擦吧?…」

「老子才沒哭咧笨蛋!!」伊佐敷一手搶過衛生紙,用力擤了擤塞在鼻子裡的鼻涕。結城看著伊佐敷紅通的鼻頭,沒有再開口說話。

「伊佐敷!哭成這樣能看嗎?又不是你要畢業!!」幾個還穿著戲服的學長們手裡拿著經理們準備的飲料,調侃伊佐敷。

「我看伊佐敷是被你臉上的妝嚇哭的吧!?」其中一位和伊佐敷同寢的學長拍拍伊佐敷的腦袋瓜,替他說話,「你說對吧?結城!」

「餵,說到底…,」另外一位學長四處張望了一下,「我們還是沒看到總教練哭啊!表演結束也沒看見他!」

「小東也不見了耶!剛才明明還哭得最大聲!」

「…!…東…學長…?…」伊佐敷哭花了的臉明顯有些動搖。

「…我去找找看總教練吧。」結城看了看伊佐敷,「搞不好教練在辦公室裡。」

「喔喔!好啊!」

「麻煩啦!結城!」

 

…純。

和幾位學長揮揮手示意、並向小禮與太田部長報備後,結城才離開被棒球部佔領的後台。由於文化祭的緣故,原來的教學區也被各班拿來當作活動的場地,到處都充斥著人群、好不熱鬧。結城獨自一人由一片喧囂走入另一片喧囂,按照過往的經歷…,如今在整個校園裡還能保有一絲安靜的地方,應該就只剩下師長們的辦公室區了。

走入辦公區的校舍,走廊外的櫻花正盛開,現在的結城哲也卻無心欣賞。腦袋裡全是純剛才聽到東學長的名字,一瞬間露出的表情、以及那天—那個櫻花還未完全盛開的夜晚,純漲紅著臉,試圖和他解釋些什麼,卻又因為害羞又或者是其他原因,而什麼話也說不出口的窘迫樣子。

 

『你…!…大笨蛋!!!!』

最後純什麼也沒能解釋,支支吾吾了好久,對著他吼出這句話後就跑開了。現在想起來,好像有一點可愛。其實純根本就沒必要和他解釋些什麼,畢竟結城清楚這本來就只是自己在鬧彆扭。

 

『這次考試…,你那麼努力地讀書…,全部、都是為了…』

回頭、再向純道歉好了…。

也許自己根本不該對純那麼兇的。

 

「東學長…?」一個轉彎過後,結城來到教職員辦公室所在的走廊。卻在走廊的盡頭就看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東學長的身影。結城又走近了點,正準備上前搭話的時候,卻看見學長的肩膀在微微顫抖著,乍看之下,像是在哭。

 

「我…再過幾天,就不是你的學生了…。即使這樣,你也不願意收下嗎…?」

結城對東學長的這番話還摸不著頭緒,就聽見辦公室內傳出另一道聲音。

 

「…對不起…,東…。

像這樣…,像是要接受一個人的感情的行為…,我…不會再做了。」

這…是…?

那聲音熟悉得讓結城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走廊很靜很靜,只聽得見迎頭吹來的風拍打窗戶的聲音。緊閉的窗戶將外頭的喧鬧聲完美地隔離,包括那隨著風吹而飄零的粉色櫻花瓣。

「對你來說…,名字和身分…或者是說…輩分,就這麼重要嗎…?」

「……」

結城想再一次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卻沒有再聽到對方的回答。

「……那我知道了。」結城看見東學長舉起手臂用力抹了抹眼淚,「謝謝…您,這三年來的教誨。您是一位很好的老師,也是我所遇過…,最好的教練。畢業以後,我不…」說到這裡,結城聽見東學長停頓了一下,然後看見那位總是自信滿滿到有些自負的學長,像是自嘲般地露出苦笑,

「…哈…哈…,不過,我倒是希望教練你能快點忘記我呢…。剛才說的話…請您就當作沒聽見吧。我先…告辭了…。」

說完,東清國彎下腰對著辦公室裡的人兒深深地鞠躬,往走廊的另一頭離開。長長的走廊上,只剩下結城一個人愣在原地。

 

…教…練…?

『片岡教練他,是那種……』

 

「……總…教練…?」

辦公室內窗戶大開,桌上的文件被吹亂、窗簾隨風搖曳著。幾片花瓣被風吹進室內,最後落在正背對著門口的那個人的漆黑皮鞋上。只見對方聞聲回過頭來,然後,他看見了那人臉頰上所掛著的兩道淚水。

「……你……」

 

『片岡教練他,是那種會輕易哭出來的人嗎…?』

 

是…啊…。

仔細一看,教練的肩膀上,也沾上了櫻花瓣。

 

「我那個時候啊,可是超級生氣的喔!」伊佐敷坐在結城旁邊的地板上喝著寶礦力,突然開口。

「啊啊…」結城看著伊佐敷愣了愣,「原來當時純你是在生氣啊…。」

「你這木頭還真的沒看出來啊!!」伊佐敷瞪了結城一眼後移開視線,啊啊澤村那個笨蛋又踩到克里斯的腳了…,「就是因為你這樣,我才會這麼火大的…,你這傢伙根本從來就不注意我真正的想法嘛!」

「………」結城一臉認真地看著伊佐敷的側臉,卻無法辨識出現在的純是真的在生氣還是只是在鬧彆扭,不過比起無端的猜測,結城哲也更加習慣將任何有關伊佐敷純的事情都認真看待,「…對不起,純…。」

「蛤?!…我…我不是…!!」誰知道聽了結城道歉後的伊佐敷反而慌張起來,結城看見伊佐敷的臉一下子漲紅,一路紅到耳根子,「你…!不要隨隨便便就道歉啊!笨蛋!」

「但是,我是真的想向你道歉,純。」

「我不是真的在責怪你的,我只是…只是…」伊佐敷看著結城認真的眼神,彷彿能從他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那是…多麼丟人的狀態啊…,這樣想起來,伊佐敷這才發現自己不只一次地對自己這彆扭的性格感到懊惱,而懊惱的原因多半是因為眼前這個傢伙。

「你也知道…,我的個性就是這麼不坦率、又毒舌…」伊佐敷換了個坐姿,調整成與結城面對面的姿勢,卻不敢抬頭看他。

「…嗯,我知道…,純。」結城想了想,雖然覺得這樣回答有點不妥,但又想不出純說的有什麼不對。不過聽到結城幾乎是斬釘截鐵的回答,伊佐敷的頭又更低了。

「那個時候…也是,我…我不是故意要對你這麼兇的,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鬧彆扭,你沒有錯、所以,不要道歉…。」伊佐敷越說聲音越小,結城只能看著他紅透的耳朵,猜測純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

「啊啊!反正!!我就是衝動又暴躁、一點也不可愛啦!!!」最後,伊佐敷像是自暴自棄似的抬起頭對結城說。

「……」結城這才看清楚伊佐敷的表情,比起生氣、更多的是自責,比起自責、又更多的是害羞。

「不是的,純,你很可愛,鬧彆扭的是我,我確實欠你一個道歉。」

「你…!你在說什麼…?」伊佐敷聽得一頭霧水,但哲的表情看起來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於是他選擇性地忽略聽到哲稱讚自己很可愛的那份喜悅。

「當時,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人是東學長。」結城牽起伊佐敷的左手,將他的手背靠上自己的右側臉頰,「我想…,我應該是在吃醋吧。一直…都想跟你道歉,我不該對你這麼兇,還有對不起…我是,這樣的我…。」

「哲…」伊佐敷愣愣地看著結城的眼睛,「原來你…這麼說,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對我…?」

就已經…,喜歡上我了…?

「嗯。」結城對著伊佐敷笑了笑,「一直,都喜歡著你,純。」

「不要這麼明白地說出來啦!笨…笨蛋!」伊佐敷害臊地想抽回手,猶豫了一下,乾脆將雙手的掌心都貼上眼前這個木頭的兩邊臉頰,「現在才…讓我知道,未免也太晚了吧…,笨哲。」

…說起來,當時他們原本是在聊些什麼來著…?

 

…總教練,哭泣的樣子。

 

「……你……」

回頭的一瞬間,結城看見片岡的眼淚與櫻花瓣一同落在地面上。

總教練…在哭…?

 

「結城?…」片鋼鐵心一愣一愣地看著面前的人,然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用手抹去臉上的淚,「你…為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

「…我…,」結城看著平時總是沉穩冷靜的總教練慌亂的樣子,明明是在擦眼淚卻忘了把眼鏡摘下、眼眶裡的淚水更絲毫沒有要停止的跡象。猶豫了一下,結城還是決定往前走向總教練。

「教練,失禮了。」結城說完便伸手替片岡將眼鏡拿下,經過兩年多的鍛鍊與成長,讓結城早已達到成年男性的身高水平,幾乎能夠平視總教練平時總是藏在有色眼鏡下的雙眼。結城將眼鏡放在一旁的辦公桌上,並從口袋中拿出一包攜帶式面紙,將開口打開抽出一截面紙,「不介意的話,請您拿去用吧?…」

「…謝謝…。」片岡接過面紙,抽出一張轉過身去背對著結城擦拭臉上的淚。

「剛才…,學長們表演完後想說都沒看見您,才讓我來找您的。」結城蹲下身來收拾散落在地的文件,一邊回答片岡方才也許只是太過震驚而隨口說出的疑問。

將凌亂的自己整理好,片岡連忙也蹲下身子,「…我來收拾就好,你不用……」隨手撿了幾份文件,卻在又一次伸出手時不小心覆上了結城的手背。

抬起頭,結城看見總教練臉上又回復了平時嚴肅卻平靜的表情,肩上的櫻花瓣飄落在兩人手心與手背交疊的那張紙上。

片岡看著眼前的人,他好像長大了、變得結實了,那雙像是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睛卻絲毫沒改變。頃刻間,片岡感覺眼前的景象彷彿與那個櫻花盛開的夜晚重疊了,那抹本已被他深埋在心底的粉色緩緩上升,最後在雙頰上暈染開來。

「…你…,全都聽見了…?…」儘管心裡早已有答案,片岡卻像再次確認般問道。

「…是的。」意識到總教練是在問他東學長的事,其實結城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算是聽到了多少,心中卻不自覺地有一股罪惡感油然而生,「對不起,教練,我不是…」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片岡打斷結城說的話。

…是啊,其實從頭至尾,都只是他一個人的錯吧。

片岡收回與結城交疊著的手。

「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剛才的事…。」片岡將地上剩下的文件整理好站起身,過程中沒有再與結城哲也四目相交。

「…我明白了。」其實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和任何人說的…。結城跟著站起身,看著片岡轉過身去關上窗戶的背影。

「謝謝你,結城。」片岡轉過頭對結城笑了笑,結城卻覺得總教練現在的笑臉看起來卻像是要哭出來似的,「那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我等等也會…」

「教練…!」結城忍不住打斷片岡說的話,「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片岡看著窗外的景色,刻意忽略透明玻璃上、結城的倒影,「這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是對於您、還是對於東學長?」結城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對片岡的回答感到不解。因為剛才這兩個人…,明明都哭得這麼傷心。

「…教練,您還記得剛才東學長在戲裡是怎麼說的嗎…?」

片岡回憶起戲中的橋段,他站在觀眾席後排邊角的位置,以及無數個默默在旁觀看排演情況的夜晚;不知是碰巧還是自己多心,每每講到那句台詞時,他都感覺與台上的那人對到了眼。

「……我不記得了。」

那道目光就如同舞台的燈光那般刺眼,站在黑暗處的片岡只感覺自己連骨頭都被看穿。

「這樣…啊…。」結城低下頭,對片岡鞠了個躬,「…那麼…,我就先回後台去了。教練您也快過來吧,大家都在…等著您喔。」

 

『…你即使不姓蒙太古,仍然是這樣的一個你…』

待結城走後,片岡轉身準備走回自己的座位,眼角餘光瞧見地板上的櫻花瓣,彎下腰將它撿起。

…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片岡自嘲地笑了笑。

『…就像我們所稱的玫瑰,要是換了個名字,它的味道還是一樣芬芳。』

「現在說這些…,未免也……」

 

 

「啊!片岡教練!」正在給予春乃縫紉建議的小禮,轉過頭卻看見獨自站在室內練習區門口的片岡,「您來遲囉,練習已經開始了呢!」小禮對著片岡笑了笑,輕鬆的語氣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啊…,是啊…。」片岡望著視線彼端的結城與伊佐敷。

「已經…太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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